文:柏言
打破規則
一部電影吸引人或讓人稱讚的元素可以有很多種,以《犬出沒注意》來說,劇情雛型首先會讓人聯想到殺人狂電影(slasher films),這類型的驚悚片都會安排一個或一群年青人因為輕浮而遇難受害,每次受害的地點不是夜晚森林,就是山中木屋,然後再以寫實暴力的方式,將受害者被追殺及恐慌的樣子呈現給觀眾,包括受害者慘叫、被逐一肢解、關在牢籠裡看同伴被傷害等等,讓受害者赤裸裸的呈現在觀眾眼前被凌遲至死。而本片令人驚歎的地方在於,影片改變了舊有的驚悚電影規則,在老掉牙的故事上玩盡花樣,從一群年青人開始運用多線的說故事方式穿插其他角色間的事件,讓電影變得有趣且有創意,不再是讓觀眾看盡變態殺人狂如何屠虐受害者,就算是以年青人遇害為開場,只要繼續看下去,便會從故事及影片的處理方式中得到觀影的滿足與驚奇,因為這部電影絕對不是發生在了無人煙的夜晚山屋,更不用說變態殺人狂如何虐待受害者們。
恐怖根源
觀眾看到的恐怖不是來自變態殺人狂,反而是一群看似心理正常的受害者。受害者要如何表現出恐怖驚悚的氛圍,才是本片的重點,在影片後半段,早已不存在受害者這個名詞,他們同時具備兇手的身分。整部影片在角色間的安排上,巧妙地讓角色們互相產生合理而非驚悚恐怖的狀況,比如Ofer向四名年青人尋求幫助,Adi跟Shir留下報警,Mikey跟Pini跟著Ofer進去森林協尋Tali,而Tali卻被另一人救走。在事件跟關係的重組後,每一組人馬產生出不一樣的故事線,故事從尋找Tali逐漸改變到人人自危,如何存活下來成為每個人最在乎的事情,原本穩固的關係,因為外在或內在因素也開始分崩離析,真正恐怖的是比變態殺人狂還要失序的人性,沒有人可以預料別人渴求的到底是什麼或是能做出什麼樣的事情,殺人狂在如此的安排下,顯得平凡無比,而慾望默默地潛藏在人性底下,以致人們發狂失去理智。
恐懼帶來的另一種感受
在恐怖跟驚悚的題材下,本片鋪陳了另一種情緒──歸屬感,在每一組人馬的關係分崩離析之後,看到每個人對於歸屬感的需求,有人從頭到尾想著老婆、有人只想趕快回家、有人欣慰並感謝自己受到保護、有人在最後關頭接起父親的電話,當我們恐懼害怕的時候,我們第一個想到的是什麼?是一個遮風避雨的家還是希望有人可以替自己擋住壓下來的天?不管是哪一個,我們都希望躲過恐懼與害怕,回到安逸且充滿溫暖的世界,只要能回家,就算死在你所愛的人身邊,也無所謂,愛人(任何愛你的人)的暖暖小火甚至可以熔化前面所遭遇的恐懼、害怕甚至是肉體的痛楚。而恐懼,讓我們發現身邊一直都存在的關愛,我們不能沒有它,卻常常沒有發現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