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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:沐恩

故事是活的,歷史是活的,連我們踩著的這塊土地都是活的。一個前人所駐留扎根過的老部落,在七十年後已經被充滿生命力的山林草木所小心翼翼的保護、有層次的隱藏起來,唯獨只有比常人敏銳的高傲泰雅獵人,才能依循著月光,察覺那條回老家的路。而原本只是為了工作而探詢沙韻故事的小茹,帶著外來的朋友,進到了差點被時間洪流淹沒的宜蘭部落,重新認識了故事中的沙韻、與曾經喜歡沙韻的老人、同樣喜歡沙韻的老人的孫子-少年獵人尤幹。一個不一樣的月光交織著不一樣的沙韻,於是另一個新的故事,就這麼展開了。

 

紀錄片式的電影,電影化的紀錄片穿插,導演將觀眾的情緒與認知,往返於現實與傳說之間,傳說故名思義的,就像日治時期皇民化下所延伸沙韻的情感;而真實世界,仍有熟識沙韻的耆老,懷念著沙韻;並且本片另一方面使用泰雅族語、日語、華語、閩南語甚至英文交雜,又將觀眾從七十年前拉回現實時代。這種紀錄片與戲劇混和的手法張力,加上舊照片影像,確實讓許多觀眾誤以為這部電影其實是一部紀錄片,增添真實故事的深刻性,賺取紛紛被情境感染而留下的淚來。只是還有不得不談的,是或許有人會問影片中兩個突兀的角色-操著中國口音的朋哥與華哥,不經讓人如進入劇中的聨想"他們藉由什麼樣的立場對沙韻的故事產生興趣,並且使北京導演願意出資拍攝呢?"這點的確是一個令人困惑的小疑問,導演於映後座談回答著拍設那年正好開放兩岸和拍的計畫,這部份劇情筆者認為稍稍的成為本片中美中不足的地方。但容許我換個方式詮釋,如果將這兩個角色的精神延伸,是否導演提供了觀眾一個從世界看南島民族的遐想與認識?如同非原住民的觀眾去了解原住民古老美麗的文化。

 

另外,眾觀歷年的台灣電影中,確實比較少機會真正的深入原住民的題材與歷史探討,或許是因為每個改朝換代,都有曾經被刻意抹除掉的政治意圖,就像筆者在讀書的年代正好消除了吳鳳的故事,卻也仍未補上沙韻的傳說般。第一次聽沙韻的故事是什麼時候?第一次看原住民的故事是什麼時候?而對上一代好奇的心又是從哪來,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?今年的原住民電影非常的特別,相襯今年另一部原住民電影<賽德克・巴萊>,時光背景直接定位在三O年代的台灣,<不一樣的月光>則是選擇從現代回溯至過去四O年代,誠如<找路>一書的作者林克孝所說的「七十年前沙韻從故鄉尋著山林溪河到達生命的終點,而我卻將這個終點當成起點,沿著古道當作陪沙韻回家一樣。」<不一樣的月光>讓我們有機會真誠的重新了解這塊土地上最古老的民族,與省思自己在認識自己踩著的這片土地的角度。

 

電影的最後又回到了不知是起點還是終點,找路顯然已經變成一個過程,上大學的新價值觀將尤幹與互有好感的少女、尤幹和朋友阿國分開,而尤幹的爺爺也真正的踏上回家的路回到了家,我想在前方等著的,仍是一條年輕獵人終會與先祖會合的道路吧!溫柔的月光也終究翻山越嶺回到了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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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kff2011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